“我的目标不是开店,而是想存钱回学校念书。”敏贞说 ,“听说台北明年有一年家专要开办,我想去念些有关服装设计的课程 。”
他的门锁了,她转着把手,磨红了皮,仍没有人回应。他不可能不在的,在经过昨夜,他不可能丢下她,去和另一个女人吃饭、看电影!不可能的!那扇漆已剥落的木门不为所动,冷冷地看着她,像发出一阵阵嘲笑 ,又恍惚告诉她:明白了吗?绍远根本不选择你,你不值邱家屋顶的一片瓦、脚上的一块砖,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献身;你强迫他二选一,只给他抛弃的藉口。当着你的面把门关上,就表示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!昨夜算什么 ?你只是他酒后乱性的一个小插曲而已!
她的魂彻底迷失了 ,她不知漫游了哪些地方,只有一些好心路人过来询问泪流满面的她时,才抓回一点神智 。靠着这点神智,她回到学校宿舍 ,整个人只剩一缕气息。“黄敏贞,你去哪里了?有你的电报!”同学喊她。小小的白卡片上,几个潦草的字:祖母病危,请速回。
敏贞站在紧闭的窗前,想着才刚下葬的祖母,新坟是否够牢?泥土会不会冲走?人死后若有知觉,这样漆黑恐怖的夜,躺在懦湿的地底,一定很难受吧?智泉是师大的学生 ,今年就要毕业了,他长得中等身材,眉清目秀,天生一副乐观憨直的模样。他总让敏贞想起绍远,他们两个都充满农家子弟奋发向上的努力和决心,只是智泉没有那么令人不安的深沉和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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